从来没听说过谁躺平能败家,破产的都是爱奋斗的

回答一个读者的问题。

那天在分配与债务的周期律一文中,他留言问我说:

以前小时候在学校里,老师从来都是讲大家应该如何如何,俗称向某某某同学学习。

你很另类,你很少告诉我们说,什么是对的,而是像程序一样,if else。

if你满足某某某特质,你再看那天的第二部分,else,你第一部分看完就好提前跳出了。

很有趣的读者,很有趣的问题。

我为什么表达方式和你小时候习惯的老师们不一样,不是十多年前我是码农出身,职业病使然。

而是事物本身就都是一体两面的。

换言之,你提不提if else,它都在那里。

我举个例子,你比如阶层。

很多人的体感是,我通过努力,我的阶层就会上升,我不努力,我的阶层就会下降。

事实是这样么?事实并不是。

在过去高速发展的四十多年间,绝大多数人的阶层,未曾改变过。

你只是体感改变了,你只是自己误以为自己改变了。

因为所谓的阶层,它不是一个绝对值,它是你在人群中的相对位置。

你说五十年前你没有缝纫机,四十年前你没有电视机,三十年前你没有电话,二十年前你没有电脑,十年前你没有汽车。

但是四十年前你有了缝纫机,三十年前你有了电视机,二十年前你有了电话,十年前你有了电脑,现在你有了汽车。

你觉得你的阶层一直在跃迁,实际上一直没变过。

这只是社会正常的发展过程,就像秦始皇曾经是天下第一人,他吃过泡面么?

他没有。

你吃过,所以,你该为自己骄傲么?

你吃过,他没吃过,不能够改变你们彼此曾经在自己所在时代里的人当中的排序。

秦始皇的那个年代,大家都没吃过,你这个年代,大家都吃过。

你看明白了,就会发现,阶层是很难改变的东西。

你妈妈80年代上大学,一个很普通的院校,你20多年后上大学,一所名校。

所以在读书这件事上,你阶层跃迁了么?

不一定,你要去看录取率的。很可能她当年的录取位次,反而是排在你前面的。

因为大学是逐年扩招的。

同理,你爸爸70年代是个工人,你30年后成为一名工程师。

所以在工作这件事上,你阶层跃迁了么?

不一定,很有可能只是名字叫的不一样。

就像我那天在分配与债务周期律里面讲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很多职业都只是名字改了下。

剃头匠改叫tony老师了,上酸菜的翠花改叫玛丽了,办公桌上手里的搪瓷缸子变成了星巴克。

你会发现分配结构没有变化的,债务结构没有变化的。

所以说阶层是个很难变动的东西。

只能说你生在盛世,和你生在乱世的体感不一样。

宋代孟元老在靖康前后的阶层并没有变化,正因为如此,他笔下的东京梦华录才感人。

因为大家发现同一个人,在盛世与乱世的汴梁之下,生活的差异是天翻地覆的。

这就是那个流行的电梯原理。

电梯本身在上上下下,里面的人,你折腾也好,躺平也罢,你的影响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

奋斗什么时候有意义呢?

你折腾的动静大了就有意义了,你把电梯撞破了就有意义了。

但是你也要明白,你把电梯的箱体撞破,不一定就都会向上,也有概率是向下的。

奋斗这件事的目的是打破阶层,但是没有人许诺你,打破之后,一定向上。

你打破原有阶层,也可能是向下。

所以通常情况下,集体奋斗是一种很罕见的场景。

因为大多数人注定是损失厌恶型的,就是苏秦说那话: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配六国相印。

真要是过得还行,人就安于过日子了,就不愿意去折腾。

至少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

你去看90年代,谁愿意折腾?农民愿意折腾。

要么在自己老家办个乡镇企业,要么去深圳打工。

城里人,尤其是大城市的原住民,愿意折腾么?不愿意。

因为后者有可能失去,当你有个还算可以的饭碗时,你就不乐意打破,因为你知道,奋斗有两种可能:要么向上,要么向下。

但是前者就愿意奋斗,因为他们无可失去。

他又没有饭碗,他已经过得很差了,他没法更差,他去哪儿相对于当下,都是赚的。

这就叫族旺留原籍,家贫走四方。

如果你看到社会出现大规模的奋斗者,一定是过得不好,一定是无可失去。

那么换言之,当这个阶段度过之后,选择躺平的人一定是增多的。

这不是大家懒了,而是大家富了。

当你拥有点什么,哪怕只是敝帚自珍的时候,你的损失厌恶情绪就会起作用。

我前面讲得很清楚,奋斗未必都是上坡路,也有可能让你失去当下所有的一切。

你去统计历代的富翁,没有谁是吃喝玩乐返贫的,绝大多数人是怎么掉落阶层的?

只有两类原因,一类是想要更好。

他们想要更富有,于是犯罪,或者下注,前者犯了事,后者押错宝。

另一类就是失去了自控,比如沉迷于嗑药,赌钱。

换言之,躺平是阶层下跌最缓慢的方式,俗称不奋斗,要阶层滑落,要几代人,一奋斗,也许几年就可以了。

这就是社会进入相对繁荣阶段之后,非常正常的现象,大多数人出于损失厌恶,不舍得自己已有的洛阳二顷田。

那么此时此刻,依然愿意奋斗的,是一种性格。

我们那天称之为勇悍。

说穿了,这就像王朝一样,总有年轻的君主,想要做点什么。

这里面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汉武帝,清圣祖一样的开拓之主,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中兴之主。

这里面不乏宋神宗这样的,他很想做事,但没做好。

可我们想想看,如果你给宋神宗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选择躺平么?

他不会。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性格,非损失厌恶型,俗称我这辈子,想做点什么。

这就是为啥我那天在出路的第二部分划了一道分水岭。

因为我很清楚,人和人想要的,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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