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年轻人我见得多了,读了几年书就以为可以吊打社会

有读者问了我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那天我写的谋生话题,他读后非常认同,拿去和他的工友们探讨。

他本以为这些人会和他有相同的看法,但实则遭到很多嘲笑。

这些工友笑话他,年纪不小,还这么天真。

谋什么生嘛,有人赚钱多,那人家有背景喽,你没有背景再辛苦也白搭啦。

事后,他就很感慨,留言问我怎么看当今的世界。

怎么看这个越发倾向于左与右,是与非的世界。

你问我的这件事当中,包含了很多要素。

我们先看第一条,你为什么会和工友们讨论我那天的谋生话题?

我猜,你觉得他们普遍学历比较低,而我那天恰好指出了应试教育的逼仄,让你看到了更广阔的空间。

你忽然从不自信的状态变得跃跃欲试,于是你以为和你相同学历的人,也会有同感。

那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我上初中的时候,90年代,在我奶奶同事家里学英语。

她同事的儿子很牛,昔日高考外语类的榜眼,外贸局的同声传译,精通四国外语。

有段时间他出差了,他爹代课。

他老爹是C9化学系的教授,他替他儿子教英语,老是被我反驳,我小时候挺捣蛋,很喜欢整蛊大人。

他不是教不了我,而是我总喜欢拿他和他儿子对比,指出这地方你不如你儿子,那地方你不如你儿子,他当然只能苦笑。

老教授毕竟不是学英语出身的。

有一次,他被我调侃多了,也激起了好胜心,就让我问他化学。

结果连着错了好几道题,这下,他脸上挂不住了。

他可是在90年代,化学领域里做出过重大科研突破,成果卖到澳大利亚,为国家创汇过上亿的人。

初中化学题,居然做错了。

脸上挂不住,就跟我辩白,这个不是他的水平问题,是你们教育的问题。

你们的教育太LOW了,这种出题的方式是筛选不出真正的化学人才的。

我当天很罕见的没有落井下石,因为虽然我们的年龄差了四十多岁,但立场是一样的。

我也很反感学校里的教育。

于是我就附和说,嗯,我也这么觉得,于是开始滔滔不绝的批判应试教育。

他听了一会儿,觉着不对劲,喊“卡”。

他说,我可以这么讲,你不可以。

为什么呢?

因为一个人不是从不知道直接走向知道,不是的。

人起初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然后是我知道我不知道,接下来才会抵达我知道。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你跟清北交浙复的这些学生讲应试教育有很多很多问题,没毛病。

大多数人都能接受你的说法。

因为大家真的把应试教育这条路打通过,大家真的对应试教育本身是有过系统性的了解的。

一群都做到过某件事的人,很容易看清楚这件事当中的问题,并达成共识。

因为大家都已经处于我知道我不知道。

但对于一群没有做到过的人来说,你的处境其实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么当一个人处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时候,即便别人告诉你,你也是充满怀疑的。

你亲自去过一个地方,和别人讲给你一个地方,毕竟是两样的。

所以,他当年想要告诉我的是,你不妨等自己大一点再去批判应试教育。

比如再过些年,等你上了一所名校,你去到校园里,发现同学们都是经过筛选的,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选出来的。

这个时候你们聚在一起,忽然发现,自己过去的十二年,并没有学到什么能用得上的技能点。

而只是以某种理由被筛选出来,被聚在一起。

然后你们就会发现,这场筛选的目的不是为了教你们什么,而是为了给你们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

如果让你们停留在互联网平均水平的世界里,你们每天都会听到各种就类似于你工友的价值观。

但把你们筛选出来,你们就暂时听不到了,你们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你每天都能看到各路名人,政要,企业家,不停的来你校演讲,你每天都能听到校友们创业成功,成功,又成功了的例子。

你见到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自信的,都是勇于尝试的,这种氛围,会感染你。

这才是这场应试教育唯一的价值。

它就是为了给你换一个环境,换一堆优秀的校友,而不是为了教你什么。

一旦有人陷入了自己能通过应试教育学到什么的误区,他就会像王家卫电影东邪西毒里的台词。

张国荣演的欧阳锋,对初出茅庐的洪七讲:

你这种年轻人我见得多了,读了两天书就以为可以吊打社会。

其实闯社会是很痛苦的事,读过书有很多事情不能做。

你不想进厂打螺丝,不想下工地搬砖,又不想在街头发传单,混迹在广场舞大妈堆里送米面油,更不想顶着烈日走街串巷的送外卖。

那你怎么生活?

学历高也要吃饭的呀。

希望张国荣原谅,乱改了人家台词,但意思就那么个意思。

学历正确的用法就是个社交工具,类似于羊脂球里的皮大衣。

很多人都看得很明白,钱钟书在围城里面,让方鸿渐赢了麻将马上就去买件大衣。

各种暗戳戳的讽喻。

那么如果你打算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你就是我知道我不知道。

你自己也清楚你那件华丽的大衣下面,是绣花枕头。

那么从这时候开始,如果你想要走到我知道的阶段,你就会很认同我那天在谋生的第二第三个话题里讲到的那些方法。

因为什么行不通,已经不需要人告诉你了,你自己试过什么行不通的。

你能考上名校,即便你只是个绣花枕头,驴子拉磨盘的功夫,你总是下过的。

只要你不是4+4,这一点可以默认你有。

那作为一个真的拉过十万八千里的驴子,你比谁都清楚,那活儿完全是唬人的。

你再拉十万八千里,你也没离开过长安的那个作坊,更别说到灵山。

所以你就会非常清楚,此努力,非彼努力,无效努力,和我那天讲的有效努力,是两件事。

你为啥清楚?因为你真的把无效努力做到位了,你的认识是刻骨铭心的,是亲身经历的,不是道听途说的。

那我现在问你,你的工友们,处在什么阶段?

他们还处在自我感动的阶段,还处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阶段。

我说的从来都是光学好学校里那点东西不够用,我可没说过学校里那点东西你也学不会。

学校里那点东西都学不会是啥样的?

我那天在谋生里面举了个有约束条件下的挂跌停的策略。

有好几个读者都问,几年才成交一次,那岂不是要长期占用资金,哪怕抓住的那次有37%,除以几年的时间,年化也不到10了,岂不是资金利用率很低?

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数学不及格嘛。什么时候的数学不及格?小学数学不及格。

什么叫跌停?它当天不允许更低了。那我如果正好沿着跌停挂,一旦买入之后,当天有没有可能更低?

没有。

那意味着只要日内交易,我无限杠杆都不会爆仓。这个平台给6000我可以用6000,给200我可以用200,平日里又不成交哪儿来的隔夜利息,你想挂到天上去都没有成本。

你不会用太大杠杆不是不想用太大,而是太大之后,本就是小概率事件,仓位那么大就没可能充分成交了。

所以小资金也通常都只挂100倍以内。

如果是100倍杠杆,成交了10%那就是3.7倍,成交了100%那就是37倍。几年3.7倍~37倍之间,这不是暴利是什么?

这就是小资金的优势呀。当你当年最初只有几万块的时候,100倍也只有几百万,它有可能完全成交。

你小嘛。

等你后来下个单动辄8位数起步的时候,再加100倍杠杆,10位数?你挂在跌停死等,是猴子派来搞笑的么?

哪儿来那么多资金盘正好敲错了,让你彻底成交?

看到了么?这么多人,都这么大了,还只会加减,不会乘除,否则怎么会问出这么二的问题?

我是用了什么复杂的你没学过的金融知识欺负了你么?不,我始终用小学数学,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那你不去当金融消费者,谁去当?难道我来啊?

这就是我说,很多人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如果说那些学霸是无效努力ed,那你的工友们还处在无效努力ing。

他们只会看到自己明明每天都有按照外卖系统的要求把每一单都送到客户手里了,自己每天都跑了这么多公里数了,为什么公司还是不给自己发股票呢?

他想不通。

想不通他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努力是假的,是资本家骗我的。

看到问题了么?

他的认知世界里,还没有那天我们讲的有效努力,他没有这个概念,他还分辨不出唐僧和驴子的区别。

那么这个时候,左与右,就很容易占据大脑。

这就跟拳师是一样的。

其实男人和男人是竞争关系,女人和女人是竞争关系,男人和女人才是合作关系。

员工和员工是竞争关系,老板和老板是竞争关系,老板和员工才是合作关系。

但多少人能明白呢?没多少的。

你问我左右,这不是今天出现的,而是每一代人,都存在。

在旧社会,我太爷爷是拥有某如今二线城市整条街的大地主,大商人,我外公,是重构了前者的世界,是打进城的人。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左右?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再看看自己的右手。

这就是历史。

历史最后就长在了我们自己身上。

殷天正和张三丰甭管有多少分歧,你的徒孙,就是我的外孙。

所以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可吵的?

不结婚不生娃,没有下一代,没人讨论你,何来分歧?

如果男女结了婚,生了娃,在这个娃看来,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

天大的分歧,到他身上也终结了,他又不是练过左右互搏的周伯通,总不能自己左手和右手打架吧?

所以我那天讲的谋生,不同于谋生这两字本身。

谋生的目的不在于我今天多赚了三五斗,晚上烤串加啤酒,我喝青岛就鄙视你喝燕京。

谋生谋生,是我们谋到了怎样的一生?

有些人,像武当山的小弟子们,天鹰教的小教众们,每天痴迷于喷对方,都觉得自己对了,又对了,这也是一种活法。

有些人,像羊脂球一样,把自己包裹在皮大衣里,就觉得似乎已经融为一体。

还是说,你想物质上精彩纷呈,精神上得大自在?

这都是谋生。

你想谋哪一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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